第(2/3)页 时锦被放下马车,有一瞬茫然。 她顿了下,继续往侯府走。 二爷显见得有事要忙,她明面上自然不能违逆他,以免分了心。 只虽说不能来瞧崔秀才,但一场考试便要延续三日,吃食这一块儿,她不亲自经手,到底有些不放心。 如是想着,时锦便觉着此事待得回去了,再央一央他也好。 正自顾走路,又一道儿声儿带着些惊喜与不确信,自后弱弱传来,“可是二爷院子里的时锦姑娘?” 时锦转头,正瞧见一身脏旧袄裙的丫鬟怯怯望着自己。 她那模样委实有些可怜,手中抱着个洗衣用的木盆,里面是湿淋淋的衣裳,搭在木盆上的手指俱都踆裂开,瞧着委实狰狞可怖。 时锦在记忆中逡巡一遭,方才记着这姑娘是湘竹馆那位表小姐的丫鬟,应是叫巧儿罢。 只听院子里的丫鬟说,大公子亲自把这表小姐送出了府,应是回了娘家,不知缘何在此见着巧儿。 她当下带了点客气的笑,“是。你是叫巧儿罢?你家小姐呢?” 巧儿确认了时锦的身份,又是拘束,又是难安。 她放下木盆,将一双裂伤的手在腰间衣裙上擦了擦,这才眼中蓄了泪,大步上前,“时锦姐姐,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!小姐命苦,遭了那般大的苦楚,现下整个身子都不好了……” 时锦对秦芊儿并没什么好印象,只被巧儿拦着,不好走开,她不由得摇了摇头,“我一介奴婢,又有什么好救你家小姐的。巧儿言重了……” 巧儿却仿佛遇到了救命稻草,不肯放时锦离开,“姑娘不知,先时小姐身子止不住血,奴婢便再三求了大公子,特特把我家小姐送到了医馆。一开始还好,大公子给付了三天的药钱,可这三日过后,大公子便再也没了踪影儿。现下我家小姐又病着,奴婢便只能寻些浆洗的活儿,凑个药钱……” “那你没去寻大公子?”时锦觉着不可思议。大公子远瞧着还好,竟是这般冷漠无情之人。 “奴婢寻过两次,只大公子不知对底下的人说了什么,侯府的奴才瞧见奴婢一回便驱赶一回,加之大公子行踪飘忽不定的,奴婢委实没有办法。”提到这里,巧儿忍不住拿一双粗糙的手去抹眼泪。 她虽不若那些正经一等丫鬟金娇玉贵的,到底没受过这般苦楚,离府这几日生生把一辈子的苦都吃完了。 偏小姐脾气不好,动辄摔碗砸锅,更是令人苦不堪言。 “……时锦姐姐,求求你,见见我家小姐,哪怕说几句贴心窝子的话儿也好……” 巧儿捏了时锦的衣袖,脸上的泪在寒凉中倾泻而下,显是受不了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