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六章 茅焦谏秦-《我靠秦始皇封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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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众宗亲听得心里窝火,眼睛辣得刺疼,“你!大胆狂徒,言语有失,按秦律.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嬴政眼底没有半分温度,一把将旁边赵高跪托着的竹简甩在他们脸上,冷道:“还有脸提秦律,按秦律,大秦官员,轻亵要职,拉帮结派,该当何罪?”

    众宗亲赶紧去看秦王脸色。

    他们很少眼见嬴政发怒,现如今他八尺六寸,已然是个卓然的君王,一站起来的压迫都让他们这些踽踽老人心颤上一颤。

    何况本身还是底气不足的情况。

    芈启却不慌,声音浑厚道,“回秦王,官员轻亵要职,拉帮结派,对大秦不忠不义,亲眷流放,家产没收,后五马分尸。”

    众宗亲老寒腿齐齐一软。

    “孤已听闻,现遴选上来的部下,都是从你们心腹或亲属升上来的。”

    众多亲顿时尴尬的无可言说。

    要说驱逐宗亲太仓促,官署瘫痪成成一个冷摊子,他们这才让信得过的匆匆顶上,否则要是细细遴选起来,秦国的官场还要不要运营了。

    也不能只一杆子打死。

    还牵扯上结党私营啊,可这话能够明面上和秦王说么?

    说了就不亚于在表明君上的逐客书大错特错。

    只能哑巴吞黄莲,苦果自己咽。

    “你们比不上祁黄羊的内举不避亲,外举不避怨,也比不上吕相的大公和开阔,你们舍不得脸面,做不出响亮的名声,看到的都是鸡虫得失,分金掰两的事情,咸阳城最近盗贼四起,不去顾忌,现在你们黄昏还在找孤,怕是单单为了茅焦在秦国任职之事。”

    阴私被戳破,众宗亲顿时无地自容。

    恨不得这夜幕早早的降临,也省得让人看到他们这些通红的老脸。

    芈启回首看了下这群笨口拙舌的老身,跪地道:“臣等心心念念顾忌的都是大秦国事,此等忠肝义胆之心,天地可澄,日月可鉴,外邦离秦致秦务紊乱,盗贼四起只是一时,秦发铮铮,无人敢违抗,外中风言乃奸恶歹人挑唆,不可全信。”

    宗亲们磕巴着开口:“是,我等忠肝义胆,鼎力齐心。”

    “噢?”

    嬴政尾音一扬,“你们都说心心念念顾忌着大秦国事,那六国正在密谋合纵一事呢?怎么没给孤上报。”

    六国合纵?!

    众宗亲包括芈启听得是肝胆欲裂,秦国历上共有五次被六国围剿,哪一次战役不是尸横遍野,忠骨埋成山。

    第一次秦国大败三国联军,修鱼之战就斩首光有八万。

    第二次,打了三年的苦战,函谷关眼睁睁的失守,不得不割地求和。

    第四次也就是魏无忌的那次,逼得秦国退守函谷。

    战栗激起这些老秦人埋在骨血里的凶杀之气,这是秦国曾几何时被逼到绝路的耻辱,又是他们燃烧起来生生不息的文明。

    什么朝堂运筹,什么官场之事,他们红着眼道:“狗杀的列国,蛋屁比屎还多,埋汰起来没完没了,老夫不一撇把他们扇死,扇得屁都夹不住!”

    “欠打!好久没打战了,是皮松咧想乃打。”

    “赳赳老秦,共赴国难!”

    一群宗亲沉不住气,纷纷跳脚大骂。

    秦国连带粗鄙方言都放了出来,怒气冲冲过后,主动请命道:“君上,老臣就算舍了这条命,也要和这群窜上来的杂种抗战到底!”

    嬴政:“谁领兵?”

    马上有人道:“王翦父子,王龁,蒙骜父子,单单拎出来就是我们大秦的虎狼之师,谁还怕合纵,尽管来。”

    嬴政又道:“现在他们人在何处?”

    听到这些话,众宗亲心里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逐客书后只要但凡和六国沾点边的都被放逐出去。

    这其中包括王翦父子,王龁,蒙骜父子还有诸多在秦国驻扎多年的边关将领也被放逐出去。

    这下他们不在处于位高权重的位置上,而是危机当头切切实实的感受到恐慌。

    他们踉跄的扑跪在嬴政脚下,哭喊道:“君上,秦国不能没有这些良将贤臣,我等恳请君上收回成命。”

    “地广者粟多,国大者人众,兵强则士勇。是以太山不让土壤,故能成其大;河海不择细流,故能就其深;王者不却众庶,故能明其德。”

    嬴政将手中的竹简丢了出去,竹简哗啦滑开,刚好滑到芈启的脚下。

    芈启的手正按在冰冷的玉板上,祭台上的篝火还在噼啪的燃烧。

    他自觉得很坦然,可没想到嬴政拍拍他肩膀的那一下,让他毛骨悚然,“你们,好好学。”

    竹简上的字一行行印在眼帘,周围有头颅在念叨:“是以地无四方,民无异国,四时充美,鬼神降福,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。”

    “今乃弃黔首以资敌国,却宾客以业诸侯,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向,裹足不入秦。此所谓‘藉寇兵赍而盗粮’者也。”

    “夫物不产於秦,可宝者多;士不产於秦,而愿忠者众。今逐客以资敌国,损民以益仇,内自虚而外树怨於诸侯,求国之无危,不可得也。”

    随着声声絮语,嬴政阔步走了下去。

    他身形挺拔,长长的阴影笼罩在他身上,芈启只觉得天暗沉沉的,什么也看不清。

    等他回到自己府邸的时候,只敢胸膛起伏,大口粗喘。

    屏风后面有个人影问:“李斯通过驿站小吏,传书给秦王,秦王看到,是打消主意了吗?”

    “他根本就不想逐客!”

    芈启一拳砰的砸在长案上,咬牙道,“立冬逐客,还没开春就迎回来,连虎狼的皮毛都没擦到,却轻而易举的化解宗亲和外邦几代人的积怨,好个秦王!好个手段,一上位一揽子都给整治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养马出身,恐怕没你想的那么诡诈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没有,外邦被逐又召回。回来后只能愈发的对秦王的感恩戴德,更何况侍奉一个刚愎自用的君王和侍奉一位虚怀若谷的君王,在这些趋从的外邦心里,这才是应该追随的贤君。”

    他粗眉拧死了,“宗亲们知道自己的短板,又被拿捏了错处,以后的嚣张气焰怕是没有了,这时候,秦王再既往不咎,宗亲自会感恩戴德。秦国内政坚如磐石,就算六国合纵又能如何?”

    “昌平君,你别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,这次可由赵国庞煖领兵,秦国可再也使不出第二次离间计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,赵国,哼,那个赵偃鼠目寸光,贪个娼妓做皇后,重用狼狈为奸的郭开和韩仓,两个大阴人能捅出多大的篓子?战势胜负在人,在君,更在庙堂。”

    芈启一甩袖子,转身离去:“孰是孰非,你自去判断,这次六国合纵且看着吧,记得提醒你家那位主人,别拉下楚国成为他国的垫脚石。”

    那人气急:“春申君,你别忘了,你姓芈,你是楚人!”

    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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