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六章 鹦鹉学舌-《我靠秦始皇封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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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走走走!去张大嘴那里去下嚼头岂!”

    张大嘴。

    大名叫张学舌,老秦人们口上都好喊他张大嘴。

    意思是他一张嘴大得能囊括天下万事,没有他不知道的。且他讲战不似别个云遮雾罩的,听起来麻脑壳。

    而是通俗易懂。

    雅能雅倒彩,俗能到底下,还能扯到人“锤子”身上。

    记得前两个月儿张学舌声名乍起的时候,他正提着鸟笼,在田里摸虫子。

    摸着摸着就和旁边一老乡扯起宜安之战,说道,“胡扯!秦军死了十万,你们哪个晓得的,听哪个说。”

    老秦人三三两两围成一片,七嘴八舌的。

    不晓得哪个讲起得,可能是东边的二麻子也可能是西边的二拐子。

    又听得他道,“莫要听风就是雨,赵屎壳郎不过就是扎起个架子充摆子,吞个死苍蝇骗自己顶饱。”

    “要俺说啊,赵将李牧不过就是歼秦军不到二万,你要晓得,在平阳击败了赵军,俺们是不是要损失,桓齮将军又越太行山深入,斩首赵奴十万,杀赵将扈辄,霸占了赤丽、宜安。又是不是要损失,就好比你们捧水,水还要往指缝缝里漏漏,到嘴里又有好多?”

    “俺们不信,那为啥子,李牧只杀二万,赵国又不是个铁憨憨,还能不晓得,为什么还要封李牧为卵子武安君!”

    有个精壮的青年汉子,挺着古铜色的胸膛,大胆发言。

    “是啊,二万,十万,这差得太大了。”

    “俺不信。”

    “对,俺们不信。”

    张学舌轻飘飘地笑笑,对着那汉子道:“俺们秦国有白起武安君,杀得赵国成了个坟堆,要是你有个武安君,你激动不激动?”

    “激动。”

    “你打仗打赢了激动不激动?”

    “激动!”这下子老秦人异口同声,甚至陆陆续续新围过来的老农们也加进来道,“要是听见俺们秦国打胜仗了,俺们准比抱娃娃还高兴勒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张学舌爽快的笑了笑,一双丹凤眼波俏伶俐。

    扎了个马步。

    然后左手在前,右手紧握羽扇在后,游走点点说道,“你激动,你高兴,你一高兴,你就现了原形,这时候俺莽了力,趁你兴要你命,一扇打到你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手中的羽扇直攻那笑得开怀青年的下三路。

    那青年脸涨的黑红,捂住跳脚嚎叫道,“唉哟唉哟,亏了人咧,亏了大人咧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老秦人扛着农具,前俯后仰,笑得如洪水开了闸。

    他抖了羽扇,悠悠补道:“.锤子去!”

    张学舌就是张学舌。

    这名儿不好听,但比起狗蛋驴蛋黑牛之类算来有几分雅兴。

    他住在咸阳城最偏僻的东北角,算是新搬来的新秦人。

    有好奇者问了他名的由来,他自喻道,“评天下大事,我不过一学舌鹦鹉尔。”

    他不为官不为商不务农,谁也不知道他一律花销从何来,只常见他于晚市时常孑然坐在一葫芦酒肆里,旁边放着一木笼子,笼子里面有只黑不隆冬的鸟。

    烧一壶老秦酒,拌两粒花生米,偶尔兴致起来便拍桌醉谈。

    日子久了,名声也便起来了。

    埋头臭骂赵国骂久了到底也少了几分意思。

    时有老秦人前去专门巧碰,掘点好滋好味,多找几次也便有了据点,连咒骂的兴味也大大提上来了。

    苍穹为顶,旷野为席。

    甭管身份高低贵贱,挤攘在一起,听得几声枣木梆子的“恍恍”,身形如鹤的男人,穿着粗布麻衣,趿拉着草鞋。

    放好木笼子,喂两滴水。

    嘴唇一动,羽扇抖两抖。

    也就算是隆重登场。

    嚼头:秦国重口味,可以理解为下饭菜。

    亏了人咧:丢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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