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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蛟与越妃都身着一袭素白深衣。
他们一个在坐榻上盘膝静修,一个在不远处的书案上静静地看书。
少顷,越妃抬头瞥了杨蛟一眼,略显无奈道:
“今日正旦,你父皇会在德阳殿,接受公卿百官和属国使节的依次拜贺,还会依照常例赐下酒宴,你身为当朝皇子,岂能不在场?”
杨蛟闭着双眼,淡淡的回道:
“我已经让曹常侍给父皇传了话,我因惹怒了母妃,以至于被母妃惩戒,罚在永安宫闭门思过。”
越妃笑骂:
“竖子,你倒是很会推脱。”
杨蛟平淡回道:
“母妃又不是不知晓,我与伱一般,向来不愿参与这些烦闷的酒宴。”
“再者,正旦之后,我就要出宫开府,母妃就不想我多陪你一会儿。”
越妃听后,眉宇浮现一抹戏谑:
“诸多皇子公主中,你本是最不在意多久出宫开府的人,你的三兄和二姊,还有其他的皇子和公主,无不是在舞象之年和及笄之年去请示你的父皇,欲出宫开府。”
“而你都满十八了,还安之若素的住在宫内,不想你突然向你父皇请示,打算出宫开府。”
“该不会就是为了你之前口中的普通友人程家四娘子吧。”
杨蛟神色依旧无比平静:
“母妃应当知晓,我既身为皇子,那么总会有人对我打一些主意,再加上都城那些女娘的行事作风,我若是一出宫开府,哪里还有什么清静可言。”
“是以唯有在宫内住的最是舒心惬意。”
他语气微顿:
“至于出宫开府是否跟程家四娘子有关,大抵也有一些干系。”
越妃也是没想到他会大大方方的承认,一时之间,心中不由地产生了一股好奇,想着究竟是怎样的女娘,能把自己这个一贯不染是非,犹如身处云端的儿子,拉到烟火气十足的尘世中。
只因从小养到大,何尝不知她这儿子,看着轻言浅笑,其实心性最是寡淡冷漠。
“看来今后须找个时间,宣程家四娘子入宫觐见,让我和你父皇好生看一看她。”
杨蛟眼眸半阖:
“母妃若是觉得在安乐宫待的烦闷,不妨打打拳,养身炼体。”
越妃莞尔一笑:
“听你这么说,我更想见一见程家四娘子。”
杨蛟闭目不语,像是陷入深沉的入定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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